“什么招?”
一听到有画圣的招数,楚江阔目光顿时一亮。
“你先放我出来我在告诉你嘛~”
楚江阔看向眼前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皱了皱眉,索性就像个二流子似的把衣领给拉开露出了胸口的刺青,一只遮遮掩掩的也怪难受,倒不如坦荡点直接露,省得再发生刚才那种事,丢点脸就丢点脸吧,不在乎了。
本来他就有些心软了,还能学个招式,再好不过。
“说吧什么招,你别弄些没用的招来糊弄我。”
“哼,嘟嘟的招式怎么可能是没有用的嘛。”
阿宝哼唧一声。
和上次学习月光闪时一样,一股陌生记忆涌入了楚江阔的脑海。
记忆画面中,仍然是那个手持狼毫画笔身穿白衣的俊朗中年。
那个俊朗中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画圣、阿宝口中的“嘟嘟”。
画圣挥动手中的狼毫画笔,一轮明月随即出现在他身前,紧接着那轮明月慢慢由晴转阴、由圆转缺,而画圣的身躯也随着那轮明月变暗的部分一起消失。
最终那轮月亮化为暗月消失不见,画圣的身影也随同明月一起消失。
记忆到此结束。
招式效果就如同记忆画面中所展示的一样。
这一招,可以让人隐身。
如同没有受到阳光照耀的月之暗面,隐匿于天际之上,无人能够窥探。
名为——逆月天隐。
楚江阔大喜过望。
能让人隐身,竟然连这么逆天的招式都有。
这招式,不是正好能帮他一个大忙么?
赵小茵说龙渊门此行送给江望月的寿礼当中有云台花,但想与龙渊门交换需要拿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楚江阔一个村里娃,哪能拿出什么能让神异者感兴趣的东西。
要是能隐身的话,直接去偷不就行了?
偷东西虽然挺缺德的,但去偷神异者的东西,楚江阔倒是没有太大心理负担,那些神异者本来就是一些法外之人。
坐在石阶上,楚江阔又回想起刚才兰长老骂赵小茵的那些刺耳话,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虽然认识不久,但他能感觉出赵小茵心里挺善良的,可为什么连她们灵枢阁的长老都要那么辱骂她?
“阿宝,你说神力无所不能,那可以让人变美吗?”
楚江阔心想神力连让人变不见的功效都有,让人变美应该也可以办到的吧?
阿宝很随意地答道:
“很简单,不就跟捏泥似的嘛,你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
一听真能办到,楚江阔连忙又问怎么做,阿宝又道:
“你没办法长时间使用神力,想把人像泥一样捏很难的,不过可以寻找一张像模像样的脸,取下来给人换上去。”
楚江阔心中一愣。
真 · 换脸?
但要是取别人的脸换给赵小茵,不就相当于会害另一个人了么?这有点难办啊。
看情况吧。
要是真有办法,他确实挺想帮帮赵小茵的。
休息足够,楚江阔起身到街边包子摊上买了些包子,填补之前使用神力造成的饥饿感,然后就拿着药去送给了小珠。
街上行人偶有侧目,瞥见楚江阔衣领敞开露出胸口的一个滑稽刺青,纷纷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楚江阔也不在乎别人笑不笑了,把药送完给小珠后他又重新返回这安州城中心的集市打探起龙渊门之人的驻地,一天下来,他都像是个二流子一样敞着衣领,露出胸口那个惹人发笑的滑稽刺青,使得与他交谈的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之貌,只在见小珠那小姑娘的时候才稍微遮掩了一下。
还好,倒是没有因为个刺青的问题再惹出什么麻烦。
一直到日头偏西临近黄昏,楚江阔都没有打听出个所以然来,这着实令他心中好奇。
其他大宗门的产业在这繁华的城中央都能寻到,而且都是人尽皆知,怎么偏偏就这龙渊门的产业问不到了?
安州城是南方重城之一,龙渊门不可能不在此城中布置产业吧?
龙渊门是专门为望月山庄铸剑的,旗下产业应该也是与锻造器物相关。
不过在这城中央的区域,倒是没有见什么与锻造器物有关的店面,或许是龙渊门的产业本身就没有设置在中央区域?
天色近晚,楚江阔也没兴趣继续打探了,便返回豪侠堂。
这一天下来,升腾丸药材的消息倒是打探出一些,只是赚钱的活依然没找到,只能继续吃兜里那些爷爷给的老本。
到达豪侠堂周围,天色已黑,楚江阔原本还想去找那个坑了他三钱银子的隆德药坊讨说法,但途径隆德药坊门前见药坊已经关门,他也只得暂时放下不管,继续朝豪侠堂跑去,要是回去晚点,客栈里那些人睡得早,那他到时候可就进不去了。
还好,跑到豪侠堂门面所在的小巷中,还是能听到里面有哄闹的议论声传来。
楚江阔拉好自己的衣领,就准备上前去敲门。
在别处他不怕露出阿宝变得刺青被人笑话,但在豪侠堂还是挺怕的,毕竟他就住在这啊,他可不愿让这里的人看到他有那么个招人笑话的刺青,否则住在这他就得随时处在别人的耻笑之下了。
但衣领刚拉起,阿宝的愤怒吼声又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要遮我的脸!就让我露着嘛。”
“你露个屁,赶紧睡觉吧你。”
“我不露屁,我要露脸,快把我脸露出来。”
“不露。”
阿宝顿时又咬牙切齿,但它现在知道再拿命威胁是不管用了,想了想,它又找了个别的借口威胁道:
“我早上刚教了你一招嘟嘟的招式,你就这么对我,以后我再也不把嘟嘟创造的招式教给你了,我还知道他很多招的,以后我一招都不教你!”
听到这话,楚江阔脚步顿时一停,连忙又把衣领拉开,赔笑道:
“别啊,好好好,我认错,让你脑袋露出来,行了吧?”
“行了。”阿宝高傲一哼。
“那你还知道画圣的什么招啊,要不现在一股脑全教给我算了,省得以后一招一招教怪麻烦的……”
“我现在才不教你呢,教了你你又把我给关起来。”
“放心,你全把招式教我,我绝对不会再把你关起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我才不信你,你随时让我露着脑袋,要是看到有什么情况适合教你新招数的话,我会教给你的。”
楚江阔面露难色。
听阿宝这意思,是要随时让他放荡不羁地敞着衣领把胸口那熊猫刺青给露出来了?
这臭熊猫怪奸猾的啊,那他还不如直接不穿上衣赤膊走到哪算哪呢,那像话嘛?
阿宝见他犹豫,随即就哼道:
“你不答应就算,那就把我遮起来吧,反正只要把我给遮起来我就再也不教你嘟嘟的招数了!”
“这……”
“行!”
楚江阔最终只能点点头答应。
要是不能学画圣创造的那些超强招式,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那就快放我出来嘛~”
听得楚江阔答应,阿宝原本倨傲的态度立刻转变。
既然都已经这么说好了,楚江阔也只得彻底不顾脸面,将衣领拉开,就如同我国魏晋时期的那些名士一样穿衣不好好穿,完全把胸膛敞露在外。
完事,他敲响了豪侠堂客栈的门。
“大晚上的是谁呀?”
客栈门未开,就听那个看客栈的高瘦男话音传来。
那个高瘦男叫做徐亚虎,徐亚虎打开门,看了到是楚江阔,便展颜一笑:
“哟小客官原来是你呀,这么晚到哪耍去了?快请进快请进……”
徐亚虎转眼就注意到了楚江阔胸口的刺青,顿时一愣,紧接着指着他胸前刺青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客官你这,你这……哈哈哈哈……”
客栈内还有许多五大三粗的汉子各自成群侃着大山,听到徐亚虎的小声,一群汉子纷纷把视线移来,同样注意到了楚江阔胸口的竹熊刺青,当即一个个指着楚江阔的刺青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那动物,叫竹熊,纹龙纹虎的我见过,纹凤纹鹤的也见过,这可真是第一次见纹竹熊的啊,哈哈哈……”
“哈哈哈,竟然会有那种刺青,找哪家师傅刺的啊,笑死老子了哈哈哈……”
众人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好笑。
反正看到那竹熊刺青,就如同是看到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穿身跟小孩一样的红肚兜、窝在摇篮里嘬着大拇指睡觉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这客栈中本就有着不少纹龙画虎的汉子,看着楚江阔身上刺青更觉可笑。
四起的耻笑声一下子就让楚江阔脸黑了下来。
还好他已经做好面对耻笑声的准备了,闷着头就想返回楼上的房间里休息。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种耻笑声恐怕都是要萦绕在他耳边经久不散了。
楼上,一道清冷女声传来:
“大半夜的,你们吵什么吵?闭嘴!”
听到这声音,一楼哄笑做一团的众多汉子顿时面色惊恐,齐齐歇了下来,客栈内瞬间就变得一片安静。
穿一身火红裙子的钟离出现在楼道上方,冷眼扫过一楼上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凡是被她目光扫过的人,都立刻惊恐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楚江阔希冀地看向钟离。
看来能帮自己摆平客栈中这些人耻笑的人就只有钟离了,可得用神恩如海跟钟离多打好一些关系啊。
钟离目光最终停留在放荡不羁敞着衣领的楚江阔身上,随之看到了他胸口的竹熊刺青。
神色冷峻的钟离忽然嘴角一扯,忽然“噗呲”笑了出来,然后也不顾形象,右手指着楚江阔、左手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
“噗哈哈哈哈……你你你……你那个刺青是怎么回事,谁给你刺的,你竟然还好意思露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楚江阔刚展露出希冀的面容顿时又黑了下来。
搞什么啊,这娘们从昨天初见到现在不都一直是冷着张脸的嘛?
既然是冰山,你就不能保持好冰山的姿态?
笑了几声,钟离觉得独自笑还不过瘾,随即又看向一楼上那些对她噤若寒蝉的汉子,朝众人喊道:
“你们,快跟我一起笑他。”
楚江阔的脸顿时更黑了。
他昨天对钟离用了那么多次神恩如海,结的到底是恩还是仇啊?!